［警告和概述］OOC，和平线完美结局后日谈。康纳打算租一个房子暂住，而汉克帮助了他很多。他们互相帮助，让彼此感到完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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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纳把手按在脱漆的木制房门把手，轻轻扭开，一阵音量较高的轴承摩擦音传入听觉组件，引起他不适地偏头。
   
走进不大的房间，面前就是一张随意套着白色床单的单人板床，仅有的两扇窗户显然无法挽救这里糟糕的光线。整个空间笼罩在阴沉与压抑中，只有四五件陈旧的家具。一旁是脏兮兮的双人沙发，还有一个镶嵌着镜子的笨重衣橱。如果不是沙发前突兀的旧款曲面电视，以及摆放在桌面上的全息杂志，每个来到这地方的人兴许都会以为误入了中世纪的贫民窟。
   
踏上破旧的地毯，用手指抚过沾满灰尘的床头柜，康纳习惯性地尝试用舌头分析这些粉尘，以获得房间空气质量的准确参数。
  
“你他妈的在干嘛？”
  
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。康纳回过头，留意到是正散漫地靠在门框的房东冲他发问。

康纳并没有对此发表任何言论，主动选择放弃分析，摇了摇头重新直起身。男人因为得不到回复，满腹讥讽无处宣泄，一个人骂骂咧咧地去打开了窗户。

微弱的阳光照进了房间，打在康纳刚摘除LED灯光洁的额角。
  
房东个子偏矮，脸上蓄着不平整的络腮胡，挺着大大的啤酒肚，疲倦粗鲁的神态动作将他整日纵欲享乐的生活揭露得明明白白。听说有人要来这里租房子，起先他像是不太相信似的对此嗤之以鼻。但当康纳表露仿生人的身份后，房东那混浊的灰绿色眼睛泄出一丝鄙夷，嘟哝着什么神经质的塑料人等带有侮辱意味的话这才点头肯许。他也乐得早点卖出这套没人要的房子，趁机敲诈一把继续花天酒地。
   
距离轰轰烈烈的自由游行已经过去三个月。在以马库斯为首的仿生人组织与美国政府协调下，政府有所妥协。规定如果仿生人想保障在人类社会生活的权利，就必须遵守人类制定的法律，以及履行一定的义务。虽言如此，人类一方却仍未通过保护异常仿生人的法案，社会上也存在着普遍的歧视现象。模控生命不得不放弃对异常仿生人的回收。但他们坚持贩卖未觉醒的仿生人，要求耶利哥不再继续解除其余仿生人的限制。马库斯曾对康纳戏称现在仍然处于“混乱的黎明时期”。
   
“我们举步维艰。像是玛尔叙阿斯，就因为他胆敢与神对歌，神就要扒了他的皮。”
   
随着脱离控制，康纳不再听从安排隶属于底特律警局，转而发挥才能进行协助耶利哥谈判的工作。与此同时也失去了在模控生命固定的休息场所。
 
他曾严肃的思考目前进退两难的情况，并认为暂住耶利哥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。需要选择距离耶利哥不远的便宜住所，以保证日常准时参加会议。因为RK800系列仿生人的特殊性，康纳需要偿还比其他仿生人还要高昂的制作费，他新建的银行账户马上就因负债累累而无法借贷。所幸底特律警局曾好心给予了一笔工资，让他有能力达成自己的目标。
   
这就是为什么康纳此刻站在这里的原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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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在上帝的份上——这地方简直鸟不拉屎。”

汉克一屁股坐在那张没有扶手的老旧沙发上。坐垫被压得朝他歪斜，向旁边翘起，露出生锈的弹簧。

如此诡异场面被汉克看在眼里，然后他闭眼夸张地长吟一声，像是个出现在莎翁戏剧里的角色，紧接着便会按照剧本念出“生存还是死亡，那是个问题”的台词。汉克捏了捏鼻梁站起身，“见鬼的，现在是21世纪，不是什么原始时代。”

即使是在如今失业潮爆发，经济不景气的底特律，也很难找到类似的老房子。大多数都已销声匿迹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略贵的红顶小洋房。

“我记得报道上有提到政府给你们分了套临时公寓。”汉克开始在房间内踱步，一部分像是要夺门而出，或者冲过来撬开康纳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错误。

“确实是。”康纳坐在窗台上，以放松的姿势耸了耸肩膀。在打破指令墙后，康纳能明显地认知到
自己行动自如，甚至不需要进行大量模拟实验来证明论点。“但名额有限，且地段偏远，少部分具备经济能力的仿生人都会选择将房间让出来另寻它法。”

闻言汉克好像被逗乐了，“仿生人也懂得了生活不易，哈？”
 
早些时刻，康纳行走在回公寓的路上。此时底特律刚刚经历过一场大雨，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气。微凉的气温正好适合调整身心，因此街道两旁的店铺里坐满了享受生活的人。

转过第十个街角的时候，他碰巧看见汉克位于流动食物贩卖车前——手里抓着碎培根汉堡和葡萄汽水，正在大快朵颐。在他前方有位穿着蓝色格子围裙的店员站在快餐车里一边吆喝着，一边忙于将烤洋葱，仙人掌，熏肉，切达干酪和甜椒挤在一起塞进面包皮，为面前的一整条队伍服务。康纳径直地穿过人群，朝汉克走去。

“副队长，很高兴在此处遇见你。”

听到熟悉的声音，汉克下意识地把手中的食物三下五除全塞进嘴里。待吞咽完毕，他才扭头看向面带笑意的康纳，翻了个白眼以示回应。

康纳补充。“我只是来打声招呼。”

“你是在我身上装了什么该死的监视器吗，恨不得每次我吃汉堡都撞上你？”

“我想那只是一个巧合，但这也充分地证明了汉克你食用油炸食品次数之多，已经严重超过——”

“你可闭嘴吧。”汉克干脆地打断他，扬起眉毛，显然不想听康纳的陈词滥调，但这久违的关心言语还是让他的嘴角出卖了自己的真实想法。

他们短暂地交谈了一些事情。比如警局最近遇到的麻烦事，有关仿生人的时政要闻，以及康纳的近况。

在康纳言及自己在耶利哥总部附近找寻到了一处简易的住宿时，汉克展示出了浓厚的兴趣。他有料到康纳住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，但当真踏进了这间房间，眼前的景象还是令他觉得倍感凄凉。

两人沉默了一会。左边拐角处龟裂的天花板在不停地渗进雨水，滴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响，形成一大片深色的水渍。

汉克清了清喉咙，打破了宁静，“听着，我可不能让你小子住在这么个破地方。”

“我明白你对我的关心，汉克。”康纳尝试着为自己的决定做出辩护，“但我想不出什么更优解。”

“我才不在乎你的感受，有人住在这么不舒服的房子里我就是感觉不舒服。”

听着如此颠倒是非的话，康纳感到震惊无比。随即从汉克脸上的表情意识到这只是句玩笑话，但也足够说明对方的立场。他开始疯狂地眨眼睛，思考这句话的可行性，评估选择是否恰当。

汉克好笑地凝视康纳局促不安的小动作，想着如果LED灯仍在这个小仿生人脑门旁，一定闪着吓人的红光。

“听着，你可以暂时住在我的房子，离你们新的总部也不远。直到你的生活逐渐稳定为止。”

康纳干巴巴地回答，“但我想这样可能会干扰到——”

再一次地，汉克残忍地打断康纳的话头。他循循善诱，打定主意要改善康纳的生活条件，“我正巧需要一个人帮助我照顾相扑。最近可不太平，我呆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少了。”

康纳本想指出汉克这句话显而易见的漏洞，但他理解汉克是出于好意。况且自己很享受和汉克以及相扑共处，或许这样还能改善汉克一直以来坚持的不良习惯。那把躺在地面上膛的左轮手枪仍不时会出现他脑海。康纳承认实在无法接受某一天，新闻上播报底特律警局副队长横死家中的讯息。

抿了抿嘴唇，康纳试探地问道，“我需要付多少房租？”

“不，你不需要付什么房租。”得到预想之内的结果，汉克满意的拉开一个笑容，“那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
TBC